沈祁言的话，是实话，却挺让程以岁尴尬的。她只好自己替自己打圆场：嗯，早不在一起了。不过没有告诉家里长辈，麻烦各位帮暂时忙瞒着。发完这条信息，又接连发了几个大红包，总算把话题给揭了过去。温湉这才出来跟大家打招呼，言辞之中透着点羞怯。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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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祁言的话，是实话，却挺让程以岁尴尬的。

她只好自己替自己打圆场：嗯，早不在一起了。不过没有告诉家里长辈，麻烦各位帮暂时忙瞒着。

发完这条信息，又接连发了几个大红包，总算把话题给揭了过去。

温湉这才出来跟大家打招呼，言辞之中透着点羞怯。

沈祁言的姑娘，没有谁敢怠慢，大家都挺热情，都在说玩笑话，帮她放松。

温湉到底还是一个充满年轻活力的小姑娘，很快跟大家打成一片。

程以岁看这会儿没人注意力在自己身上，退了出去，没再看群消息一眼。

等到了家，稍微理了理东西，程以岁就去洗了澡。

从洗手间里出来时，程英芝已经在她房间里坐着了，说：“你于阿姨让我喊你过去吃晚饭。”

程以岁说好，折回衣帽间找了条裙子。

程英芝看着她的背影，突然问道：“你跟祁言在一起三年了，还没打算定下来？”

“他不会娶我的。”她顿了两秒，拉上裙子拉链。

程英芝以为她还记着沈祁言说的不婚主义这事，好声劝道：“你也别妄自菲薄，都闹成那样了，你俩还能在一起，说明他心里有你，早晚会跟你妥协的，你得自己把握机会。”

机会也得有人给。

程以岁抬了下嘴角，没说话，只默默的打开房间门，然后就听见楼底下有交谈的声音，她往下扫一眼，看到了沈祁言，他在跟她的姑夫谈最近的股市。

他正讲着话，一偏头就看到她了。沈祁言盯着她看了两秒，弯了下嘴角：“媳妇儿。”

程以岁：“嗯。”

“我一回家，我妈说你要来，我就过来接你了。”他不像刚刚还在聊正事的精英男，更像舔狗在求表扬。

大概只有程以岁知道，他在背后有多疏离。求婚失败那次，她听见过他跟朋友说，程以岁我都睡烂了，我现在看见她都腻，怎么可能跟她结婚。

程以岁收回思绪，说：“走吧。

程英芝皱眉说：“你话也太少了。”

沈祁言就在边上煽风点火：“是啊，姑姑，她现在总不搭理我，都四个月没回过家了，平常也没有一个电话，害我总多想。”

她不确定他是不是开始未雨绸缪，装深情人设，到时候好把分手的锅全部甩到她身上。

程以岁敛眉，一副温和样子，却没有开口辩驳。

男人看看她，顿一下，牵住她的手，拿过她的包，又补充一句：“不过没事，都是我媳妇儿了，想走也走不掉，去哪我都得一起。”

程以岁到门口，就抽出了被沈祁言握着的手。

他也没在意，只说正事：“今天我妈估计得逼婚，我拒绝她会生气，得你看着办。”

这是要她唱这个黑脸。

程以岁觉得谈事就得把条件摆出来，光明磊落的谈：“以后在长辈这边，谈个价钱，我才给你办事。拿钱办事，你女朋友也不会多想。”

她缺钱，总问姑姑拿钱，很多时候开不了口。拿了钱，以后要她背锅，她也就背了。

“行啊。”沈祁言在没人的时候，一如既往的疏离，“以后每个月我都把钱打你卡上。”

于母今天找她过来，果然是为了打探结婚的消息，聊了几句朋友的孙子，就把话题转移到了他俩身上，“所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？”

程以岁没说话，沈祁言说，“尽早结。”

于母扫了他一眼：“以前不是说这辈子都不想结婚了？”

“想结了，想要个女儿。”

于母冷哼了一声：“以岁这身段一看就是生儿子的，你想要女儿，大概得失望了。”

沈祁言又弯起眼角，“我媳妇儿生啥我都宝贝得不行。”

他伸手去捏程以岁的脸，又摸摸她的头顶，也不顾餐桌上还有于父于母，堂而皇之的亲昵靠在她的颈窝：“今年农历四月多有个日子很好，咱们要不然把证领了吧。”

“这么大了还黏人，也不害臊。”于母说归说，眼底却欣慰。

一年前，谁都以为他们走不下去了，没想到他们反而越来越好了。程以岁跟沈祁言大学就好了，还是她看着长大的，为人也没有什么棱角，关键儿子喜欢，她很满意。

“我黏的是我老婆，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了。”沈祁言回完于母话，开始哄程以岁：“媳妇儿，领完证，我房子车子都写你名字，也不会再看其他女人一眼。以后你叫我往东，我就往东，我会很乖。”

他温热的鼻息打在她脸上，有点痒，却让她更加清醒。

程以岁说：“对不起。”

于母皱了皱眉，气氛冷了下去。沈祁言扫了她两眼，从她肩窝里移开，笔直的坐着看她，还挺坚持：“你再想想，跟我结婚很多好处的。”

她勉强保持着一个还算得体的表情，当背锅当恶人，就得当到底：“我还没有准备好。”

气氛依旧僵持了好一阵，沈祁言压低声音，妥协说：“听媳妇儿的，不逼你，不想结我们就晚点。”

于母心里不太满意，但一年前自家儿子混账，没准备好也正常，她叹口气：“我也就是问问，你们年轻人的事情，还得你们年轻人自己做决定。吃饭吧，尝尝阿姨的手艺。”

程以岁有点食不知味。

没吃多少，就找了借口要走人。沈祁言就从餐桌上站了起来，“媳妇儿，我送你。”

程以岁下意识想说不用，但立刻反应过来长辈在，把话咽了下去。跟着沈祁言走到门口，看见他开过来另外一台车，不是来时候的那辆。

这辆眼熟的车，让她想起不太好的记忆。

程以岁跟沈祁言，曾经在这辆车里面干过无数次坏事，车里的任何一个角落，或许都无一幸免。

没想到这辆车还在，大概是他真的早忘了那些荒谬的日子了。

但程以岁有些排斥。

沈祁言在一起的时候嘴上很会哄人，不管喜不喜欢都能哄，在一起时候的占有欲也很强。说的最多一句话是，媳妇儿你要记住，你只有我能干。

“不需要我送吧？”他问。

程以岁太了解沈祁言了，他要真想送人，一般直接叫人上车，以问句开口，就是在保持绅士风度的同时，警告人得识趣。

她举了举手机，拒绝：“叫好车了。”

沈祁言就关上车窗，程以岁听见他朝手机那头说：“哥几个晚上聚聚，见见我媳妇儿。”

他的真媳妇，温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