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慎陡然开口，手也自她额间抽走，脸色冷淡里带着烦躁。柳月垂下眼睛，心里有些唾弃自己，明知道裴慎自从被皇家认回后就性情大变，她竟然还是会因为他偶尔的温柔失态。“是奴婢僭越了。”裴慎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，将手里拿着的书递到了过来：“虽说是世家贵女，可宫里的规矩毕竟不一样，柳月姑娘能者多劳，就好好教教后妃们吧。”柳月僵住，拿着手里那本宫规仿佛是一只烫手山芋。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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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月忍不住苦笑，哪里是她把裴慎留下的，分明是他自己不想去宣召新妃。

可外人不会这么想，他们只知道在这新妃入宫，谁都等着拿下头彩的时候，她霸占了龙床，狠狠打了新妃的脸。

她可以想见，明天天一亮，她会被这四位主子如何痛恨，大约真的是眼中钉肉中刺了。

许是这两天裴慎折腾的太厉害，也或许是担心往后的日子怎么过，总之这一宿柳月翻来覆去没能睡好，第二天一睁眼，脑袋就昏昏沉沉地疼了起来。

她强撑着坐起来，一抬眼却瞧见窗外天色大亮，早朝的时辰怕是都过了。

她忙不迭下了地，趿拉着鞋就往外跑，顺手拿了衣裳往身上套，边跑边喊伺候她的小宫女：“秀秀？人呢？怎么不喊我？皇上晨起谁伺候的？可是去早朝了？他……”

她话音突兀地顿住，因为一道熟悉的，挺拔的身影正站在外殿，姿态闲适又随意地翻着架子上的书。

他显然是已经下了早朝，着一身玄黑绣金线的常服，帝王的威严少了些，却越发锋利冷淡。

“皇上？”

她回神后连忙行礼：“奴婢太过懒散，请皇上责罚。”

裴慎由着她半蹲着，等看完了手里那一页书才漫不经心开口：“过来。”

柳月不敢迟疑，垂着头慢慢走到他身边，额间却被贴了一只热烫的大手。

她一怔，忍不住抬眼看了过去。

“谁准你直视朕？”

裴慎陡然开口，手也自她额间抽走，脸色冷淡里带着烦躁。

柳月垂下眼睛，心里有些唾弃自己，明知道裴慎自从被皇家认回后就性情大变，她竟然还是会因为他偶尔的温柔失态。

“是奴婢僭越了。”

裴慎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，将手里拿着的书递到了过来：“虽说是世家贵女，可宫里的规矩毕竟不一样，柳月姑娘能者多劳，就好好教教后妃们吧。”

柳月僵住，拿着手里那本宫规仿佛是一只烫手山芋。

昨天的侍寝本就让她成了众矢之的，现在再做后宫之主才能做的事情，她怕不是要和这四位主子结成死仇。

她头皮发麻：“皇上，封妃旨意发下后，各府都是派了教养嬷嬷过去的，主子们蕙质兰心，应当不必……”

“朕的话，你听不懂？”

裴慎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，虽然声音听着仍旧是温和的，可柳月知道如果自己再拒绝，他一定会翻脸。

她无可奈何，只能叹了口气答应下来：“是，奴婢这就去。”

话音不等落下，裴慎已经转身走了，头都没回一下。

柳月揉着发疼的脑袋在椅子上坐下来，盯着那本宫规叹气，消失了一早晨的小宫女秀秀偷偷摸摸跑进来，一见柳月起来了，登时吓得一僵。

柳月皱起眉头：“做什么去了？早晨为何没喊我？”

小丫头缩着脖子不敢抬头：“是正殿那边在找东西，奴婢就被喊过去帮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