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记得自己是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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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着季泽川的话，江言一的心脏都碎开了，就像一把钝刀子，狠狠刺破了心脏，疼的血肉模糊。

很多话就哽在喉咙里，可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。

错在她，她没有理由去拉扯他，更没有脸面去纠缠他。

就像季泽川说的那样，该体面分手。

只可惜，那么多爱他的话，她再也没有地方说了，真是遗憾啊！

要是早知道他会知晓一切，早知道他们走到这一步会离婚，那她一定千遍万遍的告诉他，她已经爱上了他，很爱很爱......

爱到每天只要一看到他，就会觉得世界充满了希望，爱到愿意跟他守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，爱到......早已忘却了最难忘却的前任。

只可惜，再也没有机会了。

江言一调整了一下声线，尽量让自己不那么狼狈，“好，我知道了，这两天我都会在家里，你让他随时可以过来，我等着他。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。

“我奶奶那边......”季泽川微微吐出一口气，“她上了年纪，最好......先隐瞒。”

江言一答应了下来，“好，我明白。”

明明经历了一场大风浪，两个人都走到了离婚的边缘，可是，谁都没有再伤害对方。

“谢谢！”季泽川挂断了电话。

电话那边传来忙音。

江言一的眼圈一阵发红，她忍着眼泪，纤细的手指落在小腹上。

她可能要对不起这个孩子了，无法给这个孩子一个完整的家。

“言一，你到底怎么了啊？”沈月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，她关切的抚摸着江言一的肩膀。

江言一心口堵的难受。

一滴眼泪落下，“月月，抱抱我，我冷......”

她真的很冷，冷到发抖。

傍晚。

江言一坐在客厅靠窗的位置，她整个人蜷缩在沙发里，夕阳洒在脸上，像是破碎的娃娃。

肖凯按响门铃。

周妈开了门。

看到肖凯的瞬间，江言一心里一下子充满了恐惧和难受。

她害怕离婚，很害怕。

不是怕家人的非议，也不是怕独自一个人养孩子，她是害怕余生再也没有办法跟季泽川有交集了，那句爱他，她都没能好好说出口。

肖凯吐出一口气，有些同情的看着江言一，把离婚协议书递给了她。

“言一，抱歉，这事情对你来说有些残忍，我也不知道阿川哪根筋搭错了，突然要跟你离婚。”

肖凯干咳一声，“虽然说......林晓柔是要回来，但......我总觉得，他其实心里也爱过你，你应该再争取一下。”

听到“林晓柔”三个字，江言一一颗心直接跌入了谷底，瞳孔骤然之间放大，连手指都紧紧捏在了一起，指尖戳破掌心，竟然丝毫不觉得疼痛。

原来，他那么急着离婚，不仅仅是因为她对他撒了谎啊！

还因为当年他爱而不得的初恋女友回来了，当初季家奶奶极力反对季泽川和林晓柔之间的恋情，才会导致季泽川叛逆拒婚，最终游艇出事，差点瞎掉......

这一切，都是因果！

所以，初恋回来了，他以后应该不会寂寞了，会有人把他照顾的很好。

江言一心头在滴血，没忍住，一滴眼泪还是落下了，她马上擦掉，“肖凯，抱歉，我失态了。”

6

“你不用跟我说抱歉，哎......我也搞不清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了，总之，我是来送离婚协议书的。”

肖凯把离婚协议书递给江言一，“阿川说了，如果你有不满意的地方，都可以提出来，他名下一共四套高级别墅，两套给你，他名下的股份，也给了你一半，至于车子和其他东西，他说你喜欢什么都可以自己加上去......”

“不用了。”江言一心脏疼的厉害的，脑子里一片空白，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了。

她低着头在茶几上一阵乱翻，嘴里喃喃自语，“笔......笔呢？”

肖凯有些可怜她，攥在手心里的笔，递给了她，“言一，这事情确实是阿川做的不对，就算林晓柔回来，你也陪伴了他五年，他不该这样对你，要不......你别签字了？你们找机会再好好谈一谈？”

“不用了，是我的错，不是他的错。”江言一不想再成为季泽川感情路上的绊脚石。

她伤了他，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。

现在既然他的初恋回来了，那就好好成全他，让他在感情里活的体面一点。

江言一从肖凯手里一把抓过签字笔，在离婚协议的最后一页签了自己的名字。

手，在颤抖......

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把签字笔和离婚协议书递给肖凯的，只是觉得天旋地转......

............

江言一再次醒来的时候，她已经在医院病床上躺着。

恍惚中，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，伸手，嘶哑着声音喊了一声，“阿川......”

然而，走过来的男人却是肖凯。

刚刚签完离婚协议，她就晕倒了，吓得肖凯赶紧把她送到了医院。

鼻腔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。

肖凯看着她醒过来，重重吐出一口气，“吓死我了......”

然后他很认真看着江言一，“言一，你怎么敢瞒下这么大的事情？”

就在刚刚，医生为江言一做了身体的全面检查，检查出来她怀孕的事情，她还有很严重的贫血，脑供血也很不好，所以这些天睡眠一直不好，根本睡不着。

肖凯很严肃的告诉江言一，“你既然怀上了阿川的孩子，那我就有必要跟他说一声，现在离婚已经不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了，而是三个人的事情。”

“肖凯......”江言一一把拉住了肖凯的胳膊，她的眼中都是恳求，“我怀孕的事情，我自己承担，你别告诉阿川。”

肖凯都要疯了，这么大的事情，作为朋友肯定要告诉的，更何况，作为律师，他也不能看着江言一在孕期离婚。

“言一，为什么不能告诉他？你们之间都有孩子了，他是一个生命体，是该被尊重的，你想当单亲妈妈可以，那你也得问问阿川答应不答应，不是吗？”

“不是这样的......我的孩子，我会负责任，我不想......”江言一泪流满面，“求你，别告诉他行不行啊？”

肖凯看着江言一的样子，一下子有了不好的想法，“你......该不会真的给阿川戴了绿帽子吧？”

“这孩子，不是阿川的？”